忘不掉？替不了？“后邓肯时代”马刺躲不开

新赛季，训练营，媒体日。

二十年来，邓肯头一次没有在这天出现。

“蒂米按天受罚，”波波维奇宣布，“他不出现的每一天都罚2500美金。”

这当然是句笑话。实情是：就在这一天，圣安东尼奥马刺正式开启“后邓肯时代”。邓肯不会再出现，至少不会再穿着球衣出现，马刺必须接受这个现实。

今年7月11日（美国时间）的上午，马刺官方网站发布了邓肯退役的消息。第二天，波波维奇穿着件印有邓肯形象的黑色T恤出来接受采访，虽强颜欢笑，却难掩感伤。

波波维奇说：“真的很难去想象，训练没有他，比赛没有他，坐大巴没有他，分胡萝卜蛋糕也没有他，哪哪都没有他。”

为什么是胡萝卜蛋糕？

以前马刺出去打客场，波波维奇总会带教练组到Zagat（某美食指南平台，类似“大众点评”）认可的好餐厅去吃饭。有时吃得差不多了，波波维奇就让服务生打包一小块胡萝卜蛋糕带走。等回到酒店，他再把那块蛋糕放到邓肯房间门口。

很简单，波波维奇知道邓肯爱吃胡萝卜蛋糕。起初只是临时起意，慢慢就成了例行公事。

如今，邓肯想吃多少胡萝卜蛋糕，就可以吃多少胡萝卜蛋糕，不必那么在意自己的体重和身材。但，波波维奇的外卖服务结束了。

“他走了，我已经抛到脑后了。”两周前，波波维奇这么说。

曾经有这么个说法：如果邓肯在吃早餐的时候宣布退役，波波维奇会在咖啡凉掉之前宣布退休。所谓“你退役十分钟后我就退休”，流传甚广。

不过近几年，波波维奇做好了继续执教的准备。去年马刺追求阿尔德里奇，波波维奇的承诺就是重要筹码——承诺即使邓肯退役，他也会继续执教。

波波维奇并不只有邓肯一个走心的弟子。他承认，他向其他人许下了诺言。

你可以想象，这“其他人”不光是阿尔德里奇，至少还有卡瓦伊·莱昂纳德，还有帕克。

还记得2012年帕克说的吗？那时，雷霆队未能和哈登续约，许多人问帕克：为什么明明可以挣更多钱，你却选择以较低的薪水留在马刺？帕克说：“在我内心深处，我知道波普会照顾好我，直到我职业生涯结束……我知道，等我老一些的时候，波普会照顾好我。”

在帕克的篮球生命中，波波维奇由严父变成了慈父。如今帕克年满34岁，即将迎来自己第16个NBA赛季，老爷子怎会舍他而去？

邓肯退役，帕克已经成为现存为马刺效力时间最长的人。而他，还不是最老的。

还有39岁的吉诺比利。

GDP当中的G和P，毫无疑问，将填补邓肯走后的领袖缺失。只是，能在多大程度上进行填补，尚未可知。

“我们当然会想他，”帕克说，“你取代不了那样一个人，他过去二十年都是这支球队的脸面。是的，没有他会很奇怪。”

吉诺比利和帕克都是马刺精神的象征，在他们各自的国家队也都是无可取代的领袖，然而在圣安东尼奥，直到现在，你也无法预估邓肯究竟留下了多大一片空白。

理论上，新加盟的保罗·加索尔，是在球场上顶替邓肯角色的人。但加索尔说：“我不是来这儿替代他的。基本上，我到这儿，是要尽我最大能力去适应这里的伙计们，去赢得冠军。”

他是对的。

一来，他取代不了邓肯。加索尔没有邓肯那种级别的防守——他身高臂长，盖帽不会少，但如果你看过上赛季公牛的比赛就会明白，通常，加索尔对篮筐的保护就是防“一下”，第二下的防御值就接近于0了。

二来，如果他只是取代邓肯，那马刺还是没戏。加索尔有加索尔的长处，他进攻方式的多样性和远及三分线的攻击范围，是邓肯也比不了的。加索尔真正的价值，应当是在进攻端为球队创造更多的可能。

邓肯不在了，邓肯却并没有消失。

和邓肯只搭档了一个赛季的阿尔德里奇说：“绝对感觉就像他随时会走进来。”

不是不可能。

过去这个夏天，宣布退役之后，邓肯还经常出现在马刺训练馆里。当然不至于每天都在，却也真是常见。他会在那儿练练力量，投投篮，跟大伙儿聊聊天。

一种生活状态保持了二十年，怎么可能说改就改？

波波维奇当然欢迎，他让邓肯想来就来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
“如果他想出去做球探侦察一下，好啊。如果他想要训练营里自己的位子，有啊。他可以告诉我他究竟想做什么……但我一分钱都不会付给他。”

傲娇。

有人提醒波波维奇：新赛季邓肯还从马刺领着钱呢！老爷子乐了：“噢，我忘了。”

媒体日这天，波波维奇透露，邓肯在马刺会有一个正式的职位。“我还没想好一个头衔，”他说，“但他的职位就是，他是想教什么就教什么的教练。”

听起来，是一个前所未有、专此设定的任性职位。

这个任性的教练，比赛中不会坐到马刺球员席，应该也不会随队去客场。

其实波波维奇也不大确定。他唯一明确的是：“我们肯定没准备好说再见。”

怎么说再见？波波维奇说：“大多数人结婚都不到19年。”